中年男人选好几本书，走到柜台上道：“你好，请将这些书送到月山，锦云里，23号。”

柜台上的老板问道：“尊姓？”

中年男人答道：“周孰人。”

“你是九区的人？”一个青年人听到中年人自报姓名，脸上升起怒气，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刀举起来就看了过去，“我们三区之人和九区的人乃是世仇，杀了你，为了我们的民族！”

周孰人的目光没有从书上离开，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但眼神中，闪过一丝惋惜。

砰的一声枪响，青年人手中的长刀断为两截，书店门口一个人，穿着长袍，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手举着的枪很有特色，白如初雪，枪口指着举刀的青年人。长袍人道：“我也九区的人。”

周孰人从怀中掏出钱交给老板，向书店外走去，与长袍人错身的那一刻，周孰人放缓了脚步，轻声道：“年轻人，枪者不应该对拿刀的人开枪。”

“他举刀向手无寸铁之人，所以，我开枪。而且……”长袍人收枪道，“老头，我瞄准的是拿刀人的刀。”

周孰人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长袍人拿枪的手，上边纹着一朵盛开的红色蔷薇，笑道：“百色蔷薇，多谢了。”

长袍人抬了抬帽檐，看了一眼屋中那个举刀人，那人脸上的受惊之色尚未消退，长袍人冲书店老板点点头，向周孰人相反的地方走了。

书店老板将柜台上的书包好，交给工作人员道：“按照客人留下的地址送过去。”

举刀人这时才缓过神，怒道：“老板！刚才那人他怎么能随便开枪！”

老板淡淡道：“你在店中举刀，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可是他……”

“好了！你被解雇了！”内山书店的老板冷冷道。

“老板！你再考虑考虑呀！我……”

“我没时间考虑，你走吧。”内山老板心中暗道，“刚才开枪那人的眼睛好凌厉，像苍鹰一样；更难得的是，开枪明明是个老手，眼睛却那么年轻。”

“老板，刚才有九区的人吗？”

老板瞧了一眼问话之人，满脸的风尘，问道：“尊姓？”

“鲁萧琦。”

“有两个人。”

鲁萧琦问道：“留下名字了吗？”

“我们是为客户保密的。你可以说你找谁，跟你找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周孰人，我老师。”

“既然是师徒，就应该很熟悉了。他留下几本书，让我给他送去，你知道地址吗？”

鲁萧琦想了一会，突然道：“是否是云锦里？”

书店老板道：“你老师刚刚走，只给我们留了一个地址，让我们给他送书。他和你前后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鲁萧琦问道：“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书店老板给鲁萧琦指了方向，鲁萧琦谢别老板，快速追了上去。

天空阴了下来，浓浓的乌云像是被铅色染过的棉花。鲁萧琦狂跑了一会，看到了老师的背影，喊道：“老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