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安满眼惊诧地看着本小追，本小追懊恼地自己打脸，仿佛张建国的倒下完全是他造成的。唐乐乐惊叫一声吩咐别人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之后带着几个同学跑出去找其他老师，在一片杂乱里，宋初强自镇定，晶莹湿润的瞳孔却是剧烈地颤动

而此刻天台之上的世界，风轻云淡。

毫不知情的周元和沈悦背靠一面白墙坐在地上，望天发呆，信*流。

“你不是学生么，为什么不上课？”

“一样的，反正课堂里想的也是外面的风景，倒不如走出来，给自己自由。”

“以后你有大把时间的自由，但前提是要把握住这三年的时光。”

“连当下的自由都把握不住的人怎么有胆子去畅想未来的自由呢？我觉得挺可笑的。”

周元扭头看着沈悦，近在咫尺，沈悦的白皙精致更加清晰，然而她的眼眸深邃中似乎藏着许多故事。周元虽然应聘老师没能成功，但仍然有一份教师的责任心，他打算换一个话题，循序渐进，循循善诱。

“你有理想吗？梦，梦想，有吗？”

这个问题让女孩儿顿了一下，轻声喃喃：“梦想……好遥远……我可是连明天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啊，你问我梦想，太强人所难了吧？”

沈悦看着周元微笑，那笑容却并不灿烂，勉强而充满了自我悲悯。

周元心下一颤，被这意外的答案震动。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口中听到这样消沉的言语，十七八岁，韶华时光，不该是最为激烈，冲动，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的年纪吗？

是了，周元觉出了身边这个好看的女生身上的那种平淡，确切地说那是一种没有生机，只是被她好看的皮囊包裹住，一时很难让人察觉而已。想通了此节，之前沈悦一系列奇怪的行为似乎也就顺理成章地解释得通了，只是，想通归想通，如何说通周元完全没有概念，这个题目对他来说显然超纲了。

沈悦不理周元的错愕，一根葱玉手指轻轻点在周元的胸口：“你的心脏在这里吧？”

周元不明白沈悦什么意思，僵硬地点点头，沈悦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可是我的心脏是在这里的。每天早上它就好像要跳出来一样，喝一口水也像是许多刀刃刮在上面，感觉透过心脏留下来的不是喝下去的水，而是从心脏刮下来来的血呢……”

沈悦轻描淡写地讲述着血腥的痛苦，而周元的脑子里猛然出现了一个单词——“抑郁症”！

这时120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终于惊扰到了天台上的两个人，沈悦站起来拍拍**，走到天台边缘看下去，目不转睛，周元的心又一次提起来，小心翼翼地凑到沈悦身边。

“唉……又是我们班主任……”沈悦轻叹。

“什么？”

“你看，刚刚被送上车的是我们的班主任，剩下最后一年就退休了，可是还那么拼命，身体垮了，这已经是第三次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