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万一呢？

有一丝丝可能，林莽都不愿意放弃。

如今，看到曲红颜的脸色，即便是他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失望。

普天之下，真的没有人能救得了他的女儿吗？

就在这时，曲红颜脸色微变，忍不住“嗯”了一声。

林莽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发现？”

“晴晴的病，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曲红颜努力回忆，“大概是五年前吧，有一对夫妇上门求医，那个孩子也是骨毒症，同样是变种。整个曲家对这个病都束手无策。”

“失望之下，那对夫妇只能将人领走。”

“所有人都断定，那个孩子最多活不过三个月。但是，在两三年前，那家人又出现了，而且，那个孩子的病已经完全治愈了。”

“当时还引起很大的震动。”

林莽听到这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急忙抓住曲红颜的手问道：“那家人现在在哪儿？”

“这我得回去查查卷宗。”

不过，想起之前林莽说自己不配救治他的女儿，心里还是很生气，“如果我能成功救治你的女儿，你不但要答应我之前的条件，还要现在跟我道歉。”

“放肆！”

一旁，姜红妆忍不住怒骂。

她算什么东西？

竟然敢让战神给他道歉！

林莽身为战神，这辈子不愧家国，不跪天地，让战神给她道歉，怕她折寿！

曲红颜被姜红妆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怒火更加旺盛：“他之前得罪了我，现在有求于我，凭什么不能给我道歉？”

“你……”

姜红妆张口欲骂，却被林莽伸手阻拦。

“不用说了，我道歉。”

“师尊！”

姜红妆眼里已经盈满泪水。

堂堂战神，怎么能给别人低头？

但是，在林莽心里，女儿的生命安危最为重要，即便他身为战神又如何？他同样是一个父亲。

朝着曲红颜直接半跪在地，林莽语气诚恳地说道：“还请曲神医不计前嫌，救救晴晴。”

“啪嗒、啪嗒。”

泪水，从姜红妆的眼眶滑落。

师尊，您可是战神啊。

即便是当年的毒圣，都没有让你失色。

哪怕您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都一直风轻云淡。

哪怕是你冲撞到当今圣主，他也只会笑着问你有没有关系。

如今，怎么能向别人低头？

曲红颜同样震撼了。

不为别的。

林莽只是给她道歉而已，那个女人竟然都哭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谁人能够不跪？

没有人。

那为何这个男人不能道歉？

头一次，曲红颜心中升起后悔的情绪。

只是，林莽都已经给她道歉了，她总不能现在不接受吧？那样不是更侮辱人？

曲红颜慌了，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回去查卷宗了。放心吧，我们曲家是医学世家，见过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我一定能治好晴晴的。”

转眼，人就消失不见。

病床上，晴晴的大眼睛里也噙满泪水：“战神爸爸，都是晴晴不好，连累战神爸爸给别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