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后,萧氏就笑着张了口,“原是儿媳有一事拿不定主意,特意请教婆母来了。”
听她这般说,老夫人就笑着说道,“你办事素来周到,行事也有章法,还能有你拿不定主意的事,你且说来我听听。”
萧氏犹豫了下,看了眼赵青菱,轻声说道,“太子府送了请柬过来,说是王侧妃要为小世子补办满月宴,请了咱们齐国公府的人。”
说着就又把请柬递给了老夫人。
“满月宴?”老夫人冷笑了下,并未接过那张请柬。
老夫人这般语气,萧氏就很头疼,却又只有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说的。”
“太子妃才过世两日,她就着急补办满月宴,这般行径着实叫人不耻!”老夫人目露轻蔑之色。
婆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丝毫未注意到边上听着的人。
赵青菱身子一怔,很快恢复如常。
王令媛!
竟这么快,就又要再见了吗?
不过,她既得上天垂怜死而复生,必定就不会叫王令媛好过!
“婆母说得是,儿媳也是这般想的,可是,”萧氏说着,顿了顿又道,“那毕竟是太子府小世子的满月宴,都说母凭子贵,若只咱们齐国公府不去,是不是不好?”
萧氏面上露出为难之色,添了句,“自然,儿媳也并没有多想去,一切但凭婆母做主。”
王侧妃固然惹不起,但身为儿媳,自然要以婆母为大。
老夫人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抬眼看了看萧氏,说道,“我知道你是想着带葵姐儿萝姐儿见世面,但那王侧妃已然得罪了冠军侯,母凭子贵便只是个笑话。”
如今北越真正掌权的,不是帝王,而是那镇守西南之地的冠军侯。
王侧妃和太子妃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冠军侯又是太子妃的外祖父,太子妃刚死就冒出来个王侧妃和小世子,冠军侯岂有放过之理?
别说是王侧妃,就是太子也未必好过。
老夫人话一出,萧氏面皮就有些绷不住,不自在地点了头,“儿媳这点小心思,果然瞒不住婆母。”
见她承认得倒是爽快,老夫人就道,“那王侧妃让人送来的请柬,烧了便是。”
烧了……
萧氏颇有些肉疼,但到底不敢违逆,正要点头应下,一道女声响起。
“祖母容禀,青菱以为,不妨前去。”赵青菱眼眸微垂,掩住眸底恨意。
这样的好机会,她自然不愿错过。
老夫人就侧过头来,眉头皱了皱,“为何?”
不过是个侧妃,放在平常人家里,就只是个妾而已,不值得抬举。
萧氏心里原就觉得可惜,此刻一听到赵青菱说的,登时就望了过来。
“是啊菱姐儿,难道是你想去不成?”萧氏张口就给她挖了个坑。
果然,老夫人一听到萧氏如此说,眼里就带了几分询问。
“冠军侯乃列侯之最,心胸定然宽广,该针对谁不该针对谁,又岂能分不清?”赵青菱轻声说着,脸上却忽然带了犹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