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夫子所说的，人或谤詈，无嗔怒心。」

「我也只是将夫子得教导铭记于心罢了。」

夫子轻咳，皇兄才发现夫子进来了，我见他们卑躬行礼，心中却满是恶心。

他们就是这般善变，位高权重者不敢欺，无人庇护者尽是***。

他们向夫子告状，说我顶撞兄，目中无人。

我本以为夫子会明实事，却只是我空欢喜一场。

「子舜刚刚所说倒也是不假，知识便是这般用于生活和为人处世之中。」

「但不可没有礼法，这般顶撞兄长也是失了礼数，你们三人便都罚抄论语十遍。」

我本就不信夫子会帮我说话，因为他也同那些人一般，瞧不上我的出生。

他事事处于中立，不让自己陷于议论的中心。

下学后，我自然是被他们围堵在书院门口，这些我也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比我高了许多，李贺摁着我的头，居高临下的看着：

「平时你倒是听话得很，怎么一提到那小侍卫你就急了眼？」

「你自己罚抄书也就罢了，还害得我们两个一起受罚。」

「莫不是你和那小侍卫真得有所勾结？」

李贺摁着我的脑袋直晃，嘴里尽吐出些腌臜话。

「难道真被我们说中了，九弟出柜爱慕那小侍卫？」

我一时间慌了神，难道他们欺辱宋听澜时，说的也是这般粗俗话。

我抬头看向李贺，泛红的眼眶和阴冷的目光或许吓到了他。

「你们也用这样的言语欺辱过我的侍卫？」

李执不以为然，还是用着轻快的语气：

「反正都是下人，说几句又何妨？」

「你还别说，他的确是长得不错。」

我本不是勇敢的人，但听到李执这般羞辱宋听澜，我却是鼓足勇气地给了他一脚。

我用尽了力气，正中要害，李贺吓得闪到一边。

「三皇兄，我自是好欺负，可我的侍卫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父王若是知道你们这般不学无术，满脑子龌龊淫秽又会是怎么样想？」

说完我便扬长而去，更应该说是逃离。等我走到太学殿门口时，双腿竟是软得毫无力气。

我恍惚着，直到宋听澜唤我。他的声音落到我的耳朵里，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潮水般涌上来，委屈、无奈还有不甘。

宋听澜走到我面前，他看着我泛红的眼眶，为我抚平被弄乱的头发：

「殿下今日怎么出来得这么迟，又被大皇子他们欺负了吗？」

「你被他们羞辱的事情为何没有同我说？」

宋听澜明显地慌乱了神。

「这段时间你对我避之不及，是因为我过于懦弱护不了你，还是因为他们口中的那些个腌臜话？」

「都不是，我只是在想若我离殿下远些，是否你就不会被这些言语攻击。」

春风一时起，太学殿内的梧桐树作响，我看着宋听澜张张合合的嘴巴，却是没有听清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