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棠闻言看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看着曾经高高在上,一掉眼泪就能让她万劫不复的女人。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想拿温老夫人和温鸿来压她?
她居然还敢提父亲?
她哪来的脸!
“我从不说气话,我只是想要谢世子明白,我温初棠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温昭雪!”
温初棠坐在四轮车上毫无半点心软,只神色厌恶,
“半年前你跟着三叔从安州回来,说是我父亲在外留下的血脉,你拿着我父亲跟你阿娘当年露水情缘留的情信,哭着说你阿娘死了你无处可去。”
“你跪在府中哀求,说你只是想要有个栖身之地,我见你可怜答应下来,伯父和祖母为保国公府声誉,逼我对外说你是我母亲身边良奴生的女儿。”
“我本不愿跟你计较,又怜你无法抉择自己出身,听从伯父他们的话,让你以外室女充作庶女得享国公府女娘的体面,可是你不该这么欺我。”
温昭雪脑子里嗡的炸裂开来。
整个钱家前内堂都是哗然。
谢琰不敢置信:“你胡说什么,什么外室女?”
“温砚修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温昭雪的生母根本就不是我母亲身边良奴,也从未纳入过温家大门。”
谢琰猛地看向温昭雪。
“我不是,我是温家庶女…”
“那你可敢去官府调看你生母籍书,又可敢把她的纳妾文书拿出来?”
温昭雪被初棠问的脸煞白。
她回到温家之后,一切都格外顺遂。
温鸿他们让她充作二房庶女,温初棠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几人缠磨一阵她就算不高兴也还是答应了下来。
二房除了温初棠外就在没有别的能主事的人,只要初棠信了她身份,温鸿他们自然也不会多费工夫去安排她生母籍贯出身,更没有去全了纳妾的文书之物。
如今这些东西都成了板上钉钉的铁证。
温昭雪这副心虚至极的样子落在其他人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温家居然真的以外室女充作庶女!
谢琰紧紧咬牙怒声道:“你居然骗我?”
“我没有……”
温昭雪想要去抓谢琰衣袖,却被他猛地拂开,
“你居然是个外室女?!”
他看着眼前之人泪眼朦胧,再无往日怜惜。
谢琰喜欢温昭雪柔弱善良,怜惜她过往清苦,可那前提是她是良家出身,而且天真柔善,性情单纯,可温昭雪却在这么大的事情上面骗了他。
一个身份不明来历可耻的外室女,他堂堂泽王府世子却将其当个宝。
哪怕不用抬头,他都能感受到周围那些耻笑目光。
更能想到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后,他会怎样被人嘲笑。
谢琰只觉怒气冲头:“贱人!”
温昭雪脸上血色尽消:“阿琰哥哥。”
“别叫我!”
谢琰满是嫌恶地甩开温昭雪想要拉他的手:“初棠,我不知道……”
他想解释,想说他不知道温昭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