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强走了,秦朝久嘴角弯弯,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来到秦观锐的旁边道:“三哥是不是已经快要写完了?”
秦观锐眉头拧在一起,盯着秦朝久不说话。
“干嘛这般看我?”秦朝久问。
秦观锐沉默良久,数次将到了嘴边的咽回去,最终最艰难地开口问道:“你从前都是过得这般日子吗?”
“嗯?”秦朝久微愣,眼波流转间明白了秦观锐的话,她语气坦然道:“差不多,不过如今我已今非昔比,不会再任人打骂,不知还手了。”
“可他们分明说,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程强的眼底似有什么要涌出来。
秦朝久轻笑一声,明亮的眸光带着笑意:“三哥这么聪明,不会真的信了吧?”
秦观锐呼吸一窒。
他竟不敢承认,自己真的信了。
他甚至一直以为,秦朝久就是因为在乡下的时候被惯得无法无天,所以才回到侯府后也才会这么没有规矩。
可刚刚程强那样子,哪里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该有的样子?
“你为何从不曾与我们说,若你说了,我们几个哥哥,还有父亲母亲,一定都会护着你。”秦观锐当即开口。
秦朝久红唇微张:“是吗?”
淡淡的两个字,却似好似沉重地一个大锤子,狠狠砸在了秦观锐的心上。
他突然感觉脸颊火辣辣的,周身都好似爬了蚂蚁一样难受,秦观锐丢下没有写完的纸笔,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秦观锐脚步一顿,回头道:“你也早些休息。”
话落,便逃也似地走了。
翌日一早,秦观锐刚睁开眼睛,便听见了府中人说心香院又闹起来了。
毫不犹豫地,秦观锐披上一件外套,便直奔心香院而去。
“三公子,去常柏院吧,大小姐和二小姐他们,全都被叫去了常柏院。”
常柏院是父亲和母亲的院子,秦观锐闻言便转了个弯往常柏院去。
他到之时,常柏院已经聚集了一群人,就连往日总是公务缠身的大哥,今日竟然也在。
温亭正抱着程强在哭诉,主位上秦江与白婉皆是黑着一张脸。
秦观锦、秦观铭坐在左侧,秦静汐坐在右侧。
右侧还有个位置,该是给他留的。
而秦朝久此刻就于温亭和程强母子一同站在屋子的中间,接受着所有人的审视与怒意。
“秦朝久你说,到底是为什么?你好好的,何故又要对你程家大哥动手,以前你们兄妹之间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如今,你已是侯府千金,怎么还能如此不知礼数?传出去被人知道,你让我们侯府的脸往哪儿放?”
白婉张口便是一通指责。
温亭闻言又哭得更大声了,她一边哭一边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嫌我们母子两个给她丢人了吗,完全不顾念我们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分,兄妹情分,如今攀了高枝儿,只想将我们踹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