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习凛皱眉，望着女人毫不迟疑离去的背影，心中蓦然翻涌起一股怒火，来的莫名其妙。

她……竟这般轻易将他和别的女人丢在一块？甚至还要帮他放风？以往他怎么不知她会这般大方？

目光微眯，看着院中女子，今夜有些寒，一阵风吹过，夜色朦胧，她一袭白衣在风中飘着，有一瞬竟要羽化飞去一般。

“习凛……”曲烟的声音温婉，打断了莫习凛的思绪。

他侧眸，勉强压下心中翻涌而起的情绪，声音平静：“烟烟，你不该来的。”他道，“此处是皇宫。”

“我知道，”曲烟低头，睫毛似痛苦的颤了颤，下瞬决定了什么，猛地抬头，“可是此事，我不能瞒着你。”

“何事？”莫习凛问道。

“今夜……皇上又留宿在了皇后处，”曲烟轻咬朱唇，“这个月，他一直在那儿。”

莫习凛皱眉，望着曲烟此刻的模样，竟像是……争宠似的：“你不悦了？”

“当然不是！”曲烟猛地抬首否认，双目在一旁的火光下隐隐泛着水光，楚楚动人，“习凛，我并不否认，我亦有私心，皇后得宠，我……我不会好过的，只是这件事，也因着你……”

说到此处，她微微一顿：“皇上的身子，习凛你定也瞧见了，太医都查不出所以然来，可是习凛，我听闻，皇上的病，是……皇后做了手脚……”

说到此，曲烟注视着莫习凛的眼睛，极为殷切。

莫习凛却始终面色平静，许久方才淡淡道了一声：“这种话，烟烟说与我听便是了，若说与旁人听，怕是你被人捉住了把柄。”

“你不信我？”曲烟睁大眼睛，“习凛，你可知若是皇上真有不测……”

“那也绝非你我二人能左右之事。”莫习凛直接打断了她，眸微微低垂。

曲烟娇躯微颤，良久，微微点头：“我知道了。”声音也逐渐平和了下来。

二人间一片静默，可下瞬，曲烟却倏地抬头，眼中泪滴摇摇欲坠：“习凛，你变了对不对……”

莫习凛眉心微凝，不知为何，此刻望着曲烟，却陡然想到了云舒苒。

那个女人，睁大眼睛强撑着，都不愿在他面前流半滴泪的模样，很逞强，不动人，却让人莫名的忘不掉。

“习凛……”

“烟烟，你多虑了。”他缓了声音，徐徐道。

“我就知道……”曲烟擦拭着眼角的泪，勉强勾起一抹笑，“习凛，你要帮我……”

……

初冬真的要来了。

云舒苒静静坐在宫殿门口一处宫人歇脚的凉亭里，夜风阵阵，夹杂着几分寒意。

她不由有些后悔方才没有多带一件衣裳出来，免得……有人在寝宫里你侬我侬，她在外被冷风吹。

目光，不由自主放在一旁的寝宫处，里面昏黄的火光影影绰绰，看不见人影，但却能想象到。

曲烟，莫习凛。

只将这二人的名字放在一块，云舒苒心中便升起一股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