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念和谌歌谈完后又足足冷战了三日,谌六也就看戏看了三日。黎明将至,悠念拿起玉佩下山,谌歌紧随其后,谌六尾随。
下山到了一半,悠念回头,谌歌回头,谌六……被看见了。
到了山下,悠念和谌歌并排,谌六卒在山腰上。
黎明的初阳不那么刺眼,反而因被云遮挡,显得柔柔和和的。悠念手中攥着那对玉佩,时不时看一看谌歌的脸色,他们走走停停,从山边踱步到了村口。
她第一眼看到了他。
他白衣如故,手中握着一卷书,长身而立。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不染半点烟火气息。曙光洒在他清隽的脸上,好似留恋般贪婪的抚摸着他的肌肤。他突然抬头,也看到了她。
他开口:
“阿嚏!”他打完揉了揉鼻子,又是一个响亮的“阿嚏!”
……
“唉,你们怎么才来,我等了好久了。”
悠念和谌歌掉头就走。
衡帆颇为不好意思的摸摸鼻梁,晃了晃手中的书卷,“可带了衡某要的物事?”
悠念拉住谌歌,转身几步走到衡帆面前,郑重其事的把玉佩塞到他手里。顺便怜悯的给了他一个眼神:这玩意你可拿好了,拿好了就走吧!
衡帆感受到了恶意,抿抿唇,将书卷抬至胸前,压低嗓音道:“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悠念一顿,谌歌捋了捋袖子瞪着他。
衡帆正对着谌歌,眼神向后一瞄,有避嫌之意。悠念默契的后撤了几步,向谌歌说道:“我要和仙者谈谈。”
谌歌眨眨眼,意外配合的向后撤了几步。实际上,他的心思已经飘过了十八里湾,他想,只要这仙人敢骗他们,他就冲上去咬他的大腿。他想完觉得还欠缺什么,就用手比划了一下他方便下口的位置。
衡帆见此笑笑,左手一个虚拂,谌歌那边没了动静,他和悠念脚下的路也愈加模糊,悠念再站定时,四周已不是村子的景象。衡帆合上书卷,安抚道:“无须担心,你的朋友无碍,这里是我的虚境,此次带你进来是为了与你聊的方便些。”
悠念极力瞅了瞅谌歌所在的方向,发现看不清晰,便点点头,好奇的张望了一下。所谓境由心生,仙者的虚境便是由心境所产,故而每位仙者的虚境都是不大相同的。眼前衡帆的虚境中处处桃花,落英千万,看样子他到像是个多愁善感的懒散仙人。
衡帆给了悠念一个手势,将她领到一处密荫遮盖的地方,他左手轻点,一张带着茶具的茶桌出现,再一轻点,两个座椅出现。
他右手伸出,做了“请”的姿势,悠念客气的拿起一杯清茶,咂了几口道:“仙者有话不妨直说。”
他揪住玉佩的链子,一本正经道:“此佩名为‘正墉’,阳佩为‘正’,阴佩为‘墉’,是我贴身的信物。”他将手收拢,“它吧,也是我用来断定妖魔罪孽的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