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风寒和肺痨,脸上可不会有这般的红疹。”
沈月萤抬手指了指那人:“他身上的疹子想必更多,若不及早医治,恐怕命都难保!”
那馆主听着这话,思索片刻才点点头:“的确是这般,可,可我从未治过疫病......”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低低笑声,却带着些许淡漠寒意。
“那你能救他么?”
一道身着玄衣的颀长身影自一旁的马车上走下来,男人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冷凝的眸,却教在座的人心里都是一寒——
夜云诀!
“若能治好他,本王不会亏待你。”
夜云诀下了马车,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帕子掩面的女子,语气森寒:“但你若治不好......以你信口胡言,造成惶恐之事,本王便要你的脑袋!”
哪有这般道理?!
连一旁的医馆馆主都看不下去,原本还在狐疑到底是不是疫病,现在却只担心这是个信口开河的小姑娘,要是因着一时意气就没了命......
“夜王殿下,这位姑娘只是......”
“我自然是能治的。”
沈月萤看见夜王,心里本来就憋着一口气,语气自然不好听,但人却还是要救的。
“劳烦馆主,寻几个人用白布蒙住口鼻,将此人抬到后院,再帮人寻些石灰来,还要一副金针,取三钱鼠尾草,三钱牛黄,三钱蛇胆。”
“石灰?”
馆主愣了一愣:“这要石灰有何用场呢?”
“为防止传染,必须将他全身用石灰水擦洗,最好你们这些触碰过他的人,也用石灰水洗洗最好。”
“你莫不是在戏耍本王?”
夜云诀顿时紧蹙了眉,语气也越发冷凝:“石灰见水便会发热,你想烫死我的人么!”
“王爷若不信便算了,我治病就是这个法子。”
沈月萤没给他好脸色看:“若不让我治,那王爷自请高明?”
夜云诀冷冷瞧着面前的女子,眼神冷得渗人,将那单薄的身躯上下扫了一通,莫名觉得她似乎对自己有些若有若无的敌意,那双眼睛更是莫名有些熟悉——
但他并不记得自己见过她。
“好,本王让你治。”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寒意:“把她需要的东西都给她——你且记好,治不好他,本王会让你陪葬的。”
沈月萤才懒得搭理夜云诀,虽觉得那道阴冷目光锁在她身上,但现下她掩了面,这男人只见过她一次,能认出来才有鬼!
“将这些药材熬成汁备用,不能将脸上的面巾摘下来。”
她捻着金针,让医馆的人前去熬药,而后扯开了那得了疫病之人的衣襟。
石灰被她加水兑好,再澄清过后放进桶里,夜云诀死死盯着她的动向,见她将手放进去,心里便是一紧。
沈月萤却若无其事一般将帕子浸了进去,开始细细帮那得了疫病的人擦身。
似乎是察觉到夜云诀的目光,沈月萤低笑一声:“抛开剂量谈效果,会有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