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牧看着张小瑾比较可爱，于是耐心解释道：

“一般古董瓷器有两个来源，要么是传世之物，要么是出土之物。

可不管是传世还是出土，其釉面必定有传世痕或者土沁。

传世痕是指这件瓷器一直在人的手中传世，这就不可避免会出现一些使用痕迹。这些使用痕迹，一定会有深浅不一的层次感，并且痕线中的光感、润度也绝对不相同。刚刚我用放大镜看了看，在这几个碎片里，一丝传世痕我也没有看到。

至于土沁，那是指瓷器的釉面被地下土质中的酸与碱包裹，形成的痕迹。这种痕迹只要见水，便会在表面显现细如粉剂的灰白尘沫，有涩手感。刚刚我往上滴水就是看的这个。

两者都没有，这个杯子不过是一个现代工艺的残次品罢了。”

张小瑾听了钱牧的解释，瞬间又呆住了，他知道自己的爷爷不会收藏假古董的。

而且打碎了古董的时候，她叔叔也看过了，这个杯子绝对不是假的。

难道，陆小北真的掉包了？

张小瑾偷偷的看了陆小北一眼，“不，不会的，小北哥哥这么好看，怎么会做掉包的事呢！”

张小瑾选择了坚定的相信陆小北。

而陆小北，此时则想明白了。

钱牧老爷子查看的土沁和传世痕，那都是瓷器表面的痕迹。

这种痕迹完全可以算是不属物体本身的。

简单点来说，

那就是他的万能修复符修复得太彻底了，直接将那些痕迹给抹除了。

此时的古董小碗，跟刚从窑里拿出来的几乎没有两样。

这在钱牧的眼里，自然就是假的了。

熊警官看了陆小北和张小瑾两人一眼，又拿起了瓷器碎片，虽然他看不懂古董的真假，但他还是多看了两眼。

因为他实在不信，两个十八九岁的人会招摇撞骗一千万。

“熊警官，专家都说了这是假的了，您快把他们抓起来啊！”丁桂花又在一边催促着。

熊警官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陆小北和张小瑾，

“不好意思，现在我们怀疑你们涉嫌诈骗，请跟我们走一趟。”

张小瑾瞬间就慌了，修个东西而已，怎么就涉嫌诈骗了呢！

“这个八方杯绝对是真的，我爷爷收藏的绝对不可能是假的。”张小瑾紧张的叫喊。

“真什么真，钱老爷子可是咱们昌城有名的鉴定专家，他都说是假的，你们还不认，我就说嘛，哪有一分钟不到就能修好古董的。”丁桂花分外得意，

“果然是两个骗子，竟然合起伙来想骗我的钱。”

“走吧走吧！人证物证都在，先跟我回局里，再通知你们的家人。”熊警官严厉的说道。

而此时，陆小北忽然开口说道：

“钱老爷子，您打眼了。”

瞬间，全场人没有不愣住的。

钱牧的脸也僵住了，脸色隐隐有些生气，

“小伙子，你说我打眼了，你可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