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木碗落下摔在地上的沉闷声似是敲打在人的心头上，阿好瑟瑟发抖的缩在顾清如的身后，眼里的泪花已然在打转。

“贱妇！见到温夫人还不下跪！”顾清如还未来得及抬眼，双膝就被那太监从后一脚踹跪在了地上！

“大公主不好好在寻芳殿里待着，却是有空来这尽孝心啊？”温如衣看着被绑在宫墙边上暴晒的顾清如，眼神似有惋惜，“啧，阿如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倒是让本夫人想起来你从前骑马仗剑的鲜活样子，当年京都谁人不知定国将军府的嫡出小姐生的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看着阿如如今这样，我这瞧着还真是心疼极了。”

顾清如沉默着看向她平坦如初的小腹，半晌后才道：“温如衣，你够狠。”

狠到就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拿来作为要她粉身碎骨的计谋。

“我不狠又怎么能从你手里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呢？”温如衣浅笑着凑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譬如你的位置，你的宠爱，你的夫君......”

顾清如目光冰冷的扎向她，咬牙怒道：“你还真是不知廉耻！”

“阿如，要怪就怪你太过轻易相信别人了，你以为皇上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情的？自然是你五年前亲自把他送到我房中的时候。”温如衣掩唇笑道：“我这辈子在青·楼什么都未学会，唯独学会了看人，就连你大哥都对你送来的这人敬畏有加，自然是不必说他是何等的身份。”

温如衣抚着小腹，眼中却依旧是毫不掩饰的得意，“阿如，念在我曾经做过你嫂嫂的份上，我不妨教你一句话，人若是要想要争的话，就必须要够狠。这孩子可是帮了我天大的忙呢，若不是他我又怎么能顺理成章的让你这位昔日的将军嫡女跪在我的面前。啧，这两日皇上可是日日都宿在我的宫中，我这身子可也是比往常要困乏的多。”

这般露骨的话听在顾清如的耳中刺的她胸口生疼，她的声音嘶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当然不会是你那个废物大哥的了。”温如衣轻笑着凑在顾清如的身侧，原本柔和的眼神却在那一刻变得阴毒无比，“知道为什么皇上会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么？因为你大哥——不举啊！”

她恨的双目赤红，单手狠狠地掐住顾清如的右脸，尖利的护甲深陷入她的皮肉中，“你以为你大哥那样身份的人为什么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你以为你爹娘为什么会容我这种出身的女子进门？都是为了护住你大哥的名声罢了！说我阴毒**，你们顾家人又有哪个是对得起我温如衣的？！”

最后一句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在宫道里久久回荡，温如衣的额头上因愤怒而青筋暴起。

“你放开我娘亲！你这个坏女人！”躲在一侧的阿好不知何时突然猛蹿了出来，像愤怒的小母狮般恶狠狠地扑上去推开温如衣，紧紧的护在顾清如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