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睡不着，我哼曲子给你听。”

嗯？还有这种服务呢？舒清若不禁来了兴趣，对于古人是怎么唱歌的这种事情，她深感好奇：“嗯。”

第一步自然是要清嗓子，舒清若差点儿没被顾若琛的专业逗乐：“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舒清若：“……”

说实话，她有被顾若琛声音里深沉的情感打动到，所谓开口脆，无非如此了吧。

可是，你是古代人，你怎么能唱二十一世纪的歌呢？这很玄幻啊顾先生。

“这歌？”舒清若讶异。

“你教我的，你忘了？”说完不禁怅然，“对，你忘了。”

舒清若如遭雷劈，搞了半天，合着您的夫人，也是穿越来的啊？

这……也忒不科学了吧。

“睡吧。”

舒清若在顾若琛的歌声里恍然回到在孤儿院的时候，深秋的梧桐树叶，那栅栏外的世界，一如门口小卖部收音机里的这歌声，空灵而遥远，梦寐难求。

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守在台阶前，凝望一片片秋黄的落叶，它们在空中跳舞的时候，特别美。

想着，眼眶已经湿润，那世界凉薄如玄铁，她从来只能自己抱着自己，孤傲又自卑地活着，可是原来，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这样美好。

她阖上眸子，就算是偷来的，就让她贪婪地享受一会儿吧。

醒来，伸懒腰，打哈欠，拍闹钟……呃，不，没有闹钟，想想都心碎。

眼泪挤在眼眶里，她瘪着嘴，余光里皆是顾若琛撑在脑袋满足的笑意，她不禁拿被子捂住脑袋。

怎么说呢，有些丢人。她刚刚踢的，是他的腿吧。

他毫不留情地掀开：“还没睡够？”

舒清若摇头：“你，不要总是，这么，看着我。”

顾若琛浅浅一笑：“以后你说的话，我都听。”

舒清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想这家伙捏着被子角又道：“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很不好的预感。

顾若琛不说话，侧过脸去，凑近了舒清若一些。

你丫的，套路有些深了。

舒清若伸手在他脸上点了一下，掀开被子准备自床角下床去，右手却被顾若琛轻而易举地拉住，轻轻拉扯，舒清若便仰倒在他怀里。

舒清若一惊，感觉，双下巴好像都出来了，险些没喷出口水来。

她捧着脸埋在他怀里，拿后脑勺对着顾若琛。

他自嘴角牵起一抹笑意，窗边迎着晨阳的一枝寒梅因此醉倒而敛色，他道：“耍赖是有惩罚的。”

舒清若扭头，分开中指和无名指，眼睛透出缝里瞪着他：“你说，都听我的。”

舒清若不知道顾若琛是怎么做到的，一个简单挑眉的动作，险些让她的心窒息在这温柔的一刻。

他说：“可是你耍赖。”

舒清若掀开嘴皮子：“我耍赖，你也得听我的。”

果然在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女人都是很擅长的，顾若琛笑着点头，缓缓松开舒清若：“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