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既然这本来就是一桩交易,我们彼此还是敬业点,拿出契约精神来,别卖惨。”白溪雅说着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再说,要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愿意卖女儿,我们也没机会达成共识。”
被刺到痛处的阮柔瞬间没了底气,垂着头的样子宛如丧家之犬。
白溪雅朝阮柔走近一些,抬起手,端详着自己手上的粉钻,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别在我面前装清高。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你要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这是你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凝重的空气一滞,阮柔嘴里冲进一股子甜腥,再抬头,一双如水双眸已布满斑驳的血丝,出口的话更像是从冰里捞出来一样。
“我要是不呢?”
白溪雅脸上的表情突然放松下来,看向阮柔的眼里带着明显的鄙夷,随即摊开两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随便你!只要你舍得肚子里的孩子,我晚点再抱孙子也没什么要紧。”
听到这话,阮柔身子一僵,再也无法动弹。
见阮柔依旧不为所动,白溪雅不悦的再次开口,“阮柔,你如果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和你有一样的际遇,最好乖乖的做好我们顾家儿媳。我要的是孙子,而你需要的是重新活一次的机会。不想再回到那个筒子楼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安胎!”
葱白般莹润的手指倏然收紧,阮柔不可置信的抬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雍容华贵的现代女性能说出的话。
然而白溪雅并没有给她反驳的余地,优雅起身:“张妈,好好照顾少夫人!”
张妈顺从的弯了腰身子,恭敬的立在阮柔身侧:“少夫人,厨房炖了雪莲燕窝粥,最适合孕妇,我现在给你端来。”
阮柔怔楞的看着面前精致的瓷碗,一股恶心的冲动在胃里翻涌,她猛的起身冲到與洗池前干呕,突如其来的刺激憋的她水眸通红,说不出的难受。
“吐吧!吐着吐着就习惯了。”白溪雅闲闲回身,噙着一丝鄙夷,意味不明的盯着弯腰干呕的阮柔。
阮柔被白溪雅言语中的凉薄刺的心都冷了一瞬。
不管是顾霆宴,还是顾家。自己就只是一个生育工具罢了,她的好受,从来就没有人在乎。
“少夫人,燕窝凉了就不好吃了。”张妈在一旁提醒,脸上的笑意让她看起来分外慈祥。
阮柔冷了眉眼,一言不发的走回餐桌前,将那碗燕窝囫囵吞下。
阮柔做梦也想不到,她和顾霆宴的婚姻会是这样的构成。从家里的监牢中被放出,也不过是进了另一个牢笼罢了。
她像一个代孕的生育工具,被关注的永远只有肚里的的孩子。被幽在顾家老宅的ri子里,张妈将她的一食一餐都规划的明白,枉顾她的意愿,美名其曰是帮她养胎。
“少夫人,孕吐是正常反应,您要是实在难受,我陪你去院里走走吧!”张妈看着吐的脸色发白的阮柔,笑意盈盈的挽着她的胳膊将她往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