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司韶看着她,瞧那张笑的娇媚的样子,喉结无意识的滑动了下。
“你可知,这偌大的盛都,每一天会无声无息的死多少人?”
他问。
“我又不是奉天府的,哪会知道这些事。表叔,我忽然发现,你今天的衣服特别衬托你的气质,冷冽,俊!”
两只手都挑起了大拇指,双倍的证明他今儿到底有多俊。
上下的扫她,漆黑的眸子隐隐邪惑。
颜书莫名的后颈一紧,那是什么眼神儿?
“我后颈疼,被你抓的。”
肩膀一塌,她一手绕到自己后颈上捂着,瞬间委屈的不得了。
丰司韶微微皱眉,这小丫头诡计多端,戏总是说来就来。
“真疼了?”
“疼,脖子要断了。”
马车慢悠悠前行,她塌在那儿,别说,还挺可怜。
这回,倒不像是装的。
“我看看。”
丰司韶倾身,伸手扣住她肩膀,把她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另一手撩开她发丝,拨开衣领,果然瞧见她细白如瓷的后颈上数个红色的指头印。
“是不是破了?我又没反抗,你也用不着像抓犯人似得抓我。”
任他看,颜书低着头嘟囔。
她就是故意的。
她今儿撞见他抓人,谁知道他干这事儿是不是见不得人。
瞧他那一瞬起了杀心,没准儿会要灭口。
他的手段她是丝毫不怀疑的,保命要紧。
但凡换一个人,她都不至于如此。
“不过呢,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路过的不凑巧,本想抄近路回崇文院的。但,盛都这么大,咱们都能遇上,是不是也算缘分啊?我......”
忽然闭了嘴,颜书瞳孔都在瞬时跟着放大了几分。
盯着车板,感受着一根手指在她后颈上轻轻的摩挲,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疼么?”
抚她的人问。
“有一点儿。”
疼?
还疼什么疼,她后颈发麻。
放了手,丰司韶又坐回去了。
“脖子不会断,明日就无事了。”
面色依旧淡漠,倒是手成了拳,指尖尚留存着那细腻温热。
以及,淡淡的香气。
明日?
一听这俩字儿,颜书心里就一松。
他不会对她动手了。
“你可知我今日抓的都是谁?”
在颜书暗暗高兴时,丰司韶忽然问道。
眸子一动,她摇头。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别跟她说,她不想听。
“他们是国舅爷的人......”
丰司韶开始说,颜书立即抬手把耳朵给捂上了。
不听不听不听。
探身把她两只手给扣住,“他们奉命离开盛都,赶往地方通风报信,赶在我之前销毁罪证,让我去扑个空。”
颜书闭着眼睛,似乎眼睛不睁,耳朵也能关闭。
“你已知细情,这消息若是外泄,你就是第一嫌疑人。”
看她那样子,丰司韶薄唇微弯。
她不想知道,他偏让她知道。
想要独善其身?
哪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