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猛地扯开身上的衣服,在她胸口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黑洞,没有心脏,还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白蛆在胸腔蠕动。
我吓得一屁股从床上弹起来,才发现原来是个噩梦。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想到那噩梦我也没啥睡意,刚要下床个冷水脸,门吱的一声打开。
我吓得啊的叫了一声,定眼一看发现是大付。
大付很憔悴,好像一晚没睡,眼眶深深的凹了进去,黑眼圈很重,胡子拉碴的。
他一进来发了支烟给我,自个蹲在地上拼命的抽。
一连抽了五六根,他才抬起头,用沙哑地声音说:“唐坤,今天我们就回家,以后也不要再联系了,你回家好好过日子,昨天啥事也没发生,我们也不认识。”
我明白他这话是啥意思,如果被人知道我们肯定要坐牢的,就点头说知道了。
说完一看,大付已经不见了,地上堆满了烟头,每一个烟头都是竖起来的,像是插香一样,整整齐齐的摆成了一排。
不知道为何,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恐惧,可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退房的时候我编了个谎和房东说家里有事,以后可能不回来了,他也没起疑,还让我以后有空了找他喝酒。
退完房我想和大付道个别,没想到这小子走得比我还快,可能做贼心虚,屋子里的东西啥也没拿就走了。
……
做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又转了四个小时的大巴才到我们镇上。
回到家里就看到大门边的墙上被人用红油漆写了乱七八糟的字,什么欠债还钱,全家死绝啥的。
看样子我没在的这半年多经常有人来闹事,不过这次有钱了,明天我就把高利贷给还掉。
我回来前已经提前打过电话给老婆,她此时已经在家里煮好饭等我。
见到她穿的衣裳上钉着两个补丁时,我鼻子酸酸的,差点没哭。
说实在话我挺对不起她的,以前没出我爸那档子事的时候她每个月都会买件衣服,周末了和同事逛逛街看个电影啥的。
我爸出事以后她别说和同事出门逛街了随意购物,就连买个菜都要和菜贩子讨价还价半天,就为了少两毛钱。
老婆从一个白领变成了黄脸婆,只要一下班就回家做饭给爸送去,还兼职打好几份工,端盘子,洗碗啥的都干过。
久别胜新婚,吃过饭我们早早的就拉上了窗帘。
……
半夜水喝多了,我迷迷糊糊爬起来上厕所,随手摸了下床边却没发现老婆在床上。
我以为她是上厕所去了,却看到一个人影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我嚷了声,说你不睡觉大半夜的化什么妆呢。
她没回我,拿着眉笔对着镜子描眼线。
突然,我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过了两秒我才发现,房间没开灯,除了有点亮度能稍微看到人,她怎么化妆?
“老婆,你……你怎么了!”我感觉牙齿都有点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