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衍回身去看，就看到站在二楼房间阳台上的顾柔，她脸带寒霜，眼睛里深藏着几分戾气。

那种戾气，贺南衍再熟悉不过。

有趣。

调查文件里是人畜无害的凌悦悦，可他怎么看，这个‘凌悦悦’反而更像是之前见过的顾柔。

想起顾柔来，贺南衍的眼角就带上了几分温柔。

那是个有趣的女人，配贺允扬，有些可惜了。

一个人有没有变化，其最亲近的人，往往永远都能够察觉出来，既然‘凌悦悦’的养父母都这样说了，看来他真的有必要认真地调查一下‘凌悦悦’了。

当晚，顾柔在房间里洗澡的时候，忽然听到贺南衍非常清脆地喊了一声：“顾柔！”

顾柔下意识的就要答应，好在下意识的直觉救了她，她抿紧了唇，不知贺南衍在搞什么鬼。

她安静地洗完澡之后，这才从浴室了走了出来，看见贺南衍无聊地趴在床上，赌气地对她说：“我喊你，你怎么不理我？”

顾柔愣了一下，凑到贺南衍的面前，问：“你喊我什么？”

“漂亮姐姐啊！”贺南衍哼了一声，“我今天下午看见一对老夫妻来找你了，他们是不是要带你走？”

顾柔狐疑地看着贺南衍，不禁有些怀疑难道自己刚刚是幻听了吗？

“说啊！漂亮姐姐，你是不是要走了？”贺南衍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子，直接盘起腿来，在床上开始哭了起来。

顾柔一听到他哭就觉得头疼，连忙说：“不是，他们不是来带姐姐走的。没有意外的话，姐姐会陪你很长很长的时间。”

贺南衍的眼底划过一抹趣意，他依旧闹着：“那他们是谁？凭什么进我们家里！”

“他们......”顾柔咬了咬牙，凌悦悦的养父母都是奇葩，这些她听说过，却没有行到，竟然奇葩到了这个程度。

顾柔抿了一下唇，笑了：“他们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以后你不用理会他们，只要看见他们来，就把他们赶出去！”

这里，顾柔的反应和贺南衍查到地凌悦悦的反应不同。

他查到的凌悦悦，平日里对养父母很听话，从来都不敢顶撞养父母。不过，谁也不能保证，‘凌悦悦’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好耶！赶出去！赶出去！”贺南衍在心里生出怀疑的时候，不忘记配合着顾柔演戏，他欢喜地拍着手，看似懵懂地问，“那他们怎么问漂亮姐姐要钱呢？”

顾柔揉了揉贺南衍的头发，笑道：“小孩子，懂那么多干什么？”

贺南衍一把抓住了顾柔的手腕，声音低哑：“我不是小孩子。”

顾柔一愣神，对上了贺南衍的目光，只见他目光清明，完全没有痴傻的呆滞模样，有些震惊：“你......你不傻？”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贺南衍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

顾柔心里一阵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