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介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解释道:“不…不用道谢,我也该谢谢你们,如若不是你们,我或许还不会意识到自己附着在凡人身上是一件错事,是要受天宫责罚的。”
鱼负轻轻勾了勾唇,“司运元君没有上报天宫,所以,你现在没事。”
“那便好。”阙介又道:“只是,那日你被我设下的结界所伤,可还好些了吗?”
鱼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脯,应道:“无碍,小伤而已。”
阙介拱手,“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乌梁河边守着了,告辞。”
鱼负站起来将阙介送到灵铺的门口,阙介冲他摆摆手,“猫妖,莲子心的事,就拜托你和司运元君了。”
“知道了。”
一束灵光划过,阙介消失在鱼负面前。鱼负低头看着手里秘盒中的东西,转过身上了楼。
灵铺二楼鱼负从未踏足过,他乍一次上楼,倒觉得有些不妥。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秘盒,决定还是上楼向寇沅说一声,也顺便看看寇沅怎么样了。
寇沅半躺半坐在地上,地上零零星星已经摆了许多的空酒坛,而寇沅两颊微微泛红,有了些许的醉态。鱼负将手里的秘盒搁在身旁的柜子上,俯下身去收拾地上的酒坛。
“你…来…做什么?”寇沅的眼眸松散,空洞无光,她扫了一眼蹲在旁边收拾酒坛的鱼负后,继续喝酒。
“阙介刚才来过了,他送来了救傅晏城的莲子心。”鱼负将收拾好的酒坛子搁在一边,走近她,从她手中夺下了喝了一半的酒坛,“别喝了。”
“傅晏城的命是能救了,而三蒂佛莲还有衡幼的下落仍然不明,你知道崩溃的感觉吗?九万年了,鱼负,九万年,但凡是个人都会崩溃的,何况还是一个神仙呢。”
鱼负扶着她的肩膀,“所以坚持了九万年,到最后你还是放弃了对吗?”
“我没有!我没有!”寇沅冲鱼负低吼着。
鱼负依旧用很轻的声音对她说:“人在最失意最落魄的时候往往能激发出内心深处的潜能,你如果连九万年这苦都受不住,你干脆回天宫向天君请旨永世历劫吧。”鱼负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如此看来,衡幼将军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
“没有!”寇沅继续与鱼负辩解,她推开了鱼负,“你以为我不想找天君请旨永世历劫吗?我希望永世历劫的人是我,衡幼将军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
鱼负转过身,背对着她,冷冷的说了一句:“那你就用你的行动,去证明衡幼将军的清白。”
寇沅一怔,鱼负已经走到了楼梯处,“阙介送来的秘盒我搁在柜子上了,你别忘了去傅家给傅晏城服下。”
寇沅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步履飘飘的走到柜子前,拿起来那个秘盒,端详道:“你若是与三蒂佛莲有关多好,偏偏却毫无干系,还要我这般白费力气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