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起身拿开手来,紧握着自己的手,回想起昨夜疗伤,我尚未将瓷骨的衣襟便睡了过去。瓷骨一大片洁白的胸膛袒露着,羞得我忙捂住眼拢紧了他的衣襟。
瓷骨依旧睡着,嘴角噙着笑意微微上扬,我不由得凑上前去,鬼使神差地吻在他的面上。
这种感觉,好熟悉。
“凰神还真是喜欢乘人之危呢。”
我离了瓷骨的面容,瓷骨已然睁了眸眼,朝我挑起唇角轻轻一笑,羞得我眼神躲闪着不知该看向何处。
我晃了晃头,方才眼前的一切却烟消云散,瓷骨依旧躺在床榻上熟睡着。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屏息凝神地打开了瓷骨的衣襟,身上的伤痕已然无了踪影。
我舒了口气,再看瓷骨的面容,却发现他的眸眼已经睁了开,咧着唇角露出满口白牙,脸上泛着戏谑的笑意。
“我……我什么也没做……”我忙把瓷骨的衣襟拉紧,又慌乱地放开手来缩在身前,忙乱中往边上挪了下,身躯登时朝榻外倒去。
瓷骨急忙起身将我揽入怀中,我顿时紧贴在他的胸口上,两手紧紧地环着他裸露的腰。
我僵硬地抬起头来,瓷骨的衣袍和里衣已滑了下去,春光早就泻成了倾盆大雨。
瓷骨脸上飘起一层红晕,抱着我一手将衣裳拢起,只露出半边雪白的肩头,看得我鼻中一热,忙用手堵住鼻转过头去。
毕竟我的血可是剧毒,与瓷骨身上的黑血许是能以毒攻毒。但如今没了那些黑血,万一害得他又中了毒,疾风全族估计就得找我算账了。
“若无,我为何是这般模样?”
身后传来发问声,我转头瞟了眼,见瓷骨已将衣裳穿好,抬手扯了扯脸,又晃了下头,这才应道,“你连自己中了毒都不晓得吗?”
“应不是中毒才是……”瓷骨低头自顾自地念叨了声,神色有些怪异。
我没有听清瓷骨说的话,凑上前去,却被他又紧紧拥在怀里,登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趴在他的身前一动不动。
半晌,瓷骨将我放了开来,脸上满是歉意,低声道了声“在下失礼”,便下了榻。
瓷骨更下婚袍,坐在镜前将散乱的墨发束好,便一声不吭地出了屋门。
我怔在榻上回想着方才的事,晃神地走到镜前。镜中的自己面红耳赤,一头绾好的发早已散乱,好在那一缕六色的发还藏在白发之中,没有露出半分。
我像伏盏以前那般绾起发,刚想拿红莲别在发上,却想起原先换凤冠时放在了旧屋中,便松开了手,任凭那缕发垂落颊边。
我该如何是好。
我忽地看见妆台上放着一支小巧的翠竹,拿在手中冰凉入肤,碧绿剔透的样式很是动人。
我将翠竹没入髻间,六色的发藏在白发里不见了踪影,我不由得咧开双唇,指尖碰了碰那支翠竹。
“竹枝,这翠竹簪真好看。”
耳边又响起那个熟悉无比的声音,我却没怎么在意,只是勾着唇角,小声道,“瓷骨,这翠竹簪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