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丑，太丑了，别说陆嘉，换成是谁，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许芷安嘴唇干涩，如同一棵，已经干枯的树木，半点生机都没有。

“所以，何必背着我去做那些呢？”陆嘉道。

她听了这话，却微微一愣，她总感觉他像是话里有话，许芷安试图去看陆嘉的眼睛，眼神冷冰冰的，她还以为，他在心疼她。

不过这样最好。

许芷安敛下眉梢，语气冷漠疏离：“我自己做的选择，你们想怎么样对我，我都无所谓。我从头到尾利用你，你现在这么对我，现在这也算是我的报应。我们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我输了，我认。即便再来一次，我只会警惕些，却从来不觉得利用你有什么不对。”

陆嘉只是挑起嘴角凉薄的笑了一下，便抬脚走了出去。

倒是萧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门口，奚落并且带着笑意看她，指责着一旁的许横山道：“你看看你，真是心狠，好歹芷安也喊了你那么多年姑父，你却半点也不手下留情。”

虽然是指责，但是指责意味却并不明显。

回答他的是许横山的一声冷哼：“那人的女儿，我何必心软。”

唯独陆嘉站在一旁没有搭腔。

许芷安像是一个小丑，任人围观。

萧葛显然擅长如何击溃人的心理防线，被仇人当小丑看，任谁都会觉得屈辱，就比如此刻，许芷安的呼吸粗重了。

萧葛充满玩味的看着她，片刻后，才把视线集中到了陆嘉身上。他的眼神十分锐利，却没有看多久，随意一暼一般，很快就把视线给收了回去。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

陆嘉迟疑了片刻，还是不悦开口道：“叔，你做的过了。”

萧葛笑道：“难不成还心疼人家？”

“跟心不心疼没什么关系，但您这是违法的事。你可以跟她谈判，但是这样逼她，并不合适。”陆嘉的语气也有些冲，“对一个小姑娘动手，您这样做，并不好看。”

“叔叔只是怕她还留有后手，所以留她两天做客，她消失几天，要是有后手，肯定坐不住，会出来找人或者按照她的吩咐办事。等确定没后手了，我自然会派人送她回去。”萧葛道，“至于她身上那伤，是你许叔叔干的，他也忒不怜香惜玉了。”

陆嘉跟许横山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

萧葛又道：“我就是请她来谈判的，也从来没有拘着她，是她自己不愿意出来。这个地方不挺赏心悦目？唯一的不足，就是没信号。叔叔年纪大了，只想谈个判，就把人给送回去。”

陆嘉颔首道：“最好给她找一个医生，她身上的伤不轻。”

他这听上去，也不是对许芷安的心疼，而是似乎换成任何人，他都会这么说，那是与生俱来的对于弱者的同情。

“医生很快就来，你不需要担心。”萧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