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此刻，123已经顾不得去怨尤父母此前的偏颇，母亲能来看她接她为她撑腰，足以说明自己在母亲心中还是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的。

寇氏看着饥寒交迫下憔悴不堪的123吃力地扶着墙朝自己走了过来，眼神中有意味不明的光闪过。

123终于走到了寇氏的面前，她的眼泪也没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母亲，我们走吧，我想回家。”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记不弱于几天前456力道的耳光。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做出了这等事，竟然还妄想着要回1家！”

接连几天滴水未进的123承受不住，重重摔倒在地。

她震惊地看着寇氏那张疾言厉色的脸，不可置疑道：“母亲，你……”

门再一次开了。

456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地上的她，双眼中看不出一丝怜惜，反而充满了厌恶。

“还请岳母息怒，免得气坏了身子。只怪我郑家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丑事，眼下府中已是人尽皆知，即便我想悄悄成全了23和那家丁放走他们双宿双飞，只怕也是不能了！”

123再次瞪大双眼，她听明白了，456是在指她与郑府家丁有染？

“你在说什么？明明是你和789，你们！”

“住口！”寇氏再进一步，反手又是一巴掌。

鲜血顺着嘴角滑落，又有一颗牙松动了。

123不明白，她才是寇氏的女儿啊，为什么，她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肯信她？

她也没有机会明白了。

当她在夜色中被人推搡着锁进一个铁制的笼子里，在一片唾骂声中抬到了河边，她便清楚自己的命运了。

即便身为高门嫡女，“不守妇道”的女人，也是可以被夫家沉塘的。尽管这么多年来已经鲜少有人家尤其是勋贵人家这么做，但并不代表不会再有。

和她一起被抬过去的，还有一个男人，那个家丁她曾见过，是个模样周正的年轻后生，以前见她在承荣侯府生活得颇为艰辛屡屡被郑父郑母刁难，还曾暗中替她送过信回1家。

只是1家并没有人理睬这封信。

想来他应是被她连累了。

不仅丢了性命，还和她一样，便是死了也要被人戳脊梁骨。

123的歉意还没来得及释放，便被层层涌上的冰冷河水淹没了。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视线里，她只来得及看到，承荣侯府那些她曾视为亲人的人，个个用鄙夷厌弃或是极尽嘲讽的目光看着她，如同看一只丧家之犬一般。

寇氏站在不远处的岸边，冷眼看着装着自己的箱子缓缓下沉。而在寇氏的身边站着的，竟然是789，她的一只手搀扶着寇氏，几乎是靠在她的身上，两人亲密的程度实在不像是一对婆媳。

不知789凑近了寇氏对她耳语着什么，二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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