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华点了点头，大概“员工休息室对面”这个说法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中间有没有离开过？”

“没有。”康华笃定地摇摇头，“清点完库存后，到后面吃了午饭，两点半以后……”

“清点工作是你一个人在做吗？”

“是的。”

“那也就是说，”江阳尽量不让措辞显得尖锐，“这期间没有人在杂物间看到你咯？”

康华沉吟一阵，才抬头回答：“也不是……我记得有好几个店员来过杂物间，她们都看到过我。”顿了顿，又道，“一点钟的时候，梅菁菁进来从货架上取走了十只餐盘，因为当时刚好我的手机闹铃响了，所以有点印象……大概四十多分钟后，杨莉和白小雅进来抬走一箱洗洁精……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人来过，我就记不得了。”

记得很清楚嘛！江阳想着，突然问道：“你看到的这些人，都是在一点以后吧？那么在十二点到一点这段时间里……”他这么问，一边在心里盘算：案发现场离杂物间近在咫尺，有这个优势，杀完人以后再把现场布置成那番诡异模样，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我记得十二点前后，就是我刚进去不久，电工来过——”

“电工？”

见对方面露不解，康华立即解释道：“昨天上午停过电，员工休息室和兑换处那条线路出了点问题，前不久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店里的配电室在杂物间，所以……”

“所以电工过来维修？”

“嗯，”她点点头，“不过问题很快就解决了，因为电工待了不到几分钟就离开了。”

“电工是名男性吧？也是你们店的员工？”

“是总店那边雇的。只有需要维修的时候才来店里……”

江阳点点头，记下那名电工的联系方式，又说道：“离开杂物间之后呢？直到五点以前，”

“吃过饭后，两点半开始，又继续上午的巡视工作，直到晚上九点下班。”康华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店里人太多，大家不一定会时刻留意到我。”

“那么，这期间有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

“有倒是有，”她显得没什么底气，“都是和客人有关的。巡视过程中有位男客的餐被送错了，我跟他道过歉，还送了一杯饮料；大约四点半的时候，有个女人的孩子上厕所不小心摔倒了——这些都是小事，就算找到那些客人，他们也不一定记得……”

江阳不管这些，仍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那么，”半晌才抬起头说道，“关于死者孙林，还是像先前说的那样，你并不认识他，对吧？”

“是的。”康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点头，“据我了解，其他店员应该也不认识这个人。当然只是据我了解而已，毕竟工作以外大家打交道的时间不多……”

“嗯。谢谢你的配合。另外，昨天在兑换处值班的店员，麻烦你先从她们开始，帮我叫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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